曾有人问陈忠实为什么《白鹿原》之后再没有能超越《白鹿原》的作品的时候下,陈老不客气的说你懂个锤子。也曾有人问路遥,《人生》之后,为什么还没有超越《人生》的作品,路遥什么都没有说。
对路遥的作品,我是先看了改编成电影的《人生》,后看了小说《平凡的世界》。听说《平凡的世界》是在部队的时候,班里有一个来自陕北靖边农村的兵,他说他和父亲弟弟每天争着轮流看《平凡的世界》。他说书里写的就是他们的那个地方,真实感人,他以此励志奋斗。《平凡的世界》对我这个战友的人生是有影响的。前年战友聚会上,已经是农牧局长的他还和我聊了路遥。
路遥的中篇小说《人生》是八十年代中国优秀文学代表之一。现在回忆我青春期的八十年代,是各行艺术大师井喷的时代。八十年代的作家,诗人,画家,还有中国摇滚乐。他们创造出的经典可以延续影响几代人。文学先从伤痕文学,到改革文学。代表作有周克芹的《徐茂和他的女儿们》,蒋子龙的《乔厂长上任记》,丛维熙的《大墙下的红玉兰》,张贤亮的《男人的风格》,柯云路的《新星》等。“文革”历史创伤的,改革开放的小说纷纷涌现,被拍成电影,也成就了一代大导演。特能侃的高晓松还聊过几期八十年代。
罗中立的油画《父亲》
路遥出身卑微,不甘于现状,负载着极大的心理压力。他无法忘记与他的文学教父柳青的一次谈话。柳青说,从黄帝陵到延安,再到李自成故里和成吉思汗墓,需要一天时间就够了,这么伟大的一块土地没有陕北自己人写出两三部陕北体裁的伟大作品,是不好给历史交待的。而他这辈子也许写不成陕北了,“这个担子你应挑起来”。路遥一直为此而感动。而当时,有一种论断,认为《人生》是路遥不可能再逾越的一个高度。可争强好胜的路遥很难承认《人生》就是他的一个再也越不过的横杆。十三万字的中篇小说,不足以安慰像他这样怀有远大抱负的灵魂。
他要完成最尊敬的文学教父对他的嘱托,在更大范围和格局上,确立自己的文学地位。8年后,路遥突破了有人所定义的“极限”。一部《平凡的世界》横空出世,震撼了中国文坛,后又在中央广播电台小说连播播出后更如春雷震响在中华大地。
但路遥的一生是孤独的——在那片贫瘠的土地上他的婚姻是孤独的,他的文学之路是孤独的,甚至连他的坟墓也是孤独的。
路遥墓位于延安市延安大学文汇山。这是一处静谧的灵魂安息之所,路遥在这里沉睡。
从路遥墓到他的出生地,我用了短短的两天时间,尽可能的体会路遥的不平凡的人生。
路遥出生地在清涧县石咀驿镇王家堡。七岁之前在王家堡生活,石咀驿就是被他写进小说里的石坷节公社。路遥出生地门关着,我只是隔着院墙看。路遥在这里出生,度过了一个贫困的童年。因为家中养育了七个孩子,所以到七岁时便被父亲送去延川县的大伯家寄养,这也导致路遥除了自家所在的王家堡村外,对清涧县无任何感情,甚至据说在成年后一次都没有进过清涧县城,我们有理由把这种回避理解为刻意的,但这究竟是对父亲将自己送人的怨气,还是对以前那个贫困时代的愤懑,就不得而知了。
我进了路遥的邻居家,听他讲小时候的路遥。老人不停的抽着烟袋,感叹路遥走的太早了。
路遥生活了时间最长的是延川县的郭家沟村。7岁,60公里的路,走到大伯家。不敢想象对于一个孩子,还有无奈的父亲是一种怎样的心境。
我去石咀驿正赶上会,现在的会已经没有书中描写的当年的盛况。
路遥书中描写:公社在公路对面,一座小桥横跨在东拉河上,把公路和镇子连结起来。一条约摸五十米长的破烂街道,唯一的一座象样的建筑物就是供销社的门市部。但这镇子在周围十几个村庄的老百姓眼里,就是一个大地方。到这里来赶一回集,值得乡里的婆姨女子们隆重地梳洗打扮一番。
孙少安给中学拉砖,孙少平和田晓霞,金波他们读书的地方,延川县中学。
书中描写:他在车辕上挽一根套绳,扣在肩胛里,和牲畜一起拉着车,走过寂静而清冷的街道。平路上,他一般不太出力,让骡子拉着走,一旦上坡的时候,他就使出浑身的劲拼命拉车,尽量减轻牲口的负担。
从十字街到中学有一道大陡坡,他常常挣着命拉车,两只手都快要趴到地上了;牲口和他都大汗淋漓,气喘得象两只风箱。这时候,他眼前就不由地浮现出黄河岸边那些手脚并用、匍伏在石壁小道上的纤夫……天天如此。
真正的考验是从这个大陡坡开始的,一眼望去看到的,其实并不是尽头,一路上行才发觉坡度比想象中要陡的多。而全程呈S型,向上左拐再右拐才最终站在延川县中学的大门前。
路遥:孙少平在高中的最后一个学期开始了。从一九七五年春天起,他在原西中学已经不知不觉度过了一年半的时光。
学校没有开学,门卫只允许让我在这里照个相就走。在下坡路上看到世界上最简陋的理发店,理一次五元。
田福军的爱人徐爱云的工作单位延川县城人民医院。田福军工作的地方。
路遥当年在这所高中里过的生活,其实透过《平凡的世界》中的孙少平可以管中窥豹。
书中描写:他径直向饭场走过来了。现在可以断定,他就是来拿这几个黑面馍的。跛女子在他未到馍筐之前,就早已经迫不及待地端着自己的饭碗一瘸一跛地离开了……
他直起身子来,眼睛不由地朝三只空荡荡的菜盆里瞥了一眼。他瞧见乙菜盆的底子上还有一点残汤剩水。房上的檐水滴答下来,盆底上的菜汤四处飞溅。他扭头瞧了瞧:雨雪迷蒙的大院坝里空无一人。他很快蹲下来,慌得如同偷窃一般,用勺子把盆底上混合着雨水的剩菜汤往自己的碗里舀。铁勺刮盆底的嘶啦声象炸弹的爆炸声一样令人惊心。血涌上了他黄瘦的脸。一滴很大的檐水落在盆底,溅了他一脸菜汤。他闭住眼,紧接着,就见两颗泪珠慢慢地从脸颊上滑落了下来——唉,我们姑且就认为这是他眼中溅进了辣子汤吧!
他站起来,用手抹了一把脸,端着半碗剩菜汤,来到西南拐角处的开水房前,在水房后墙上伸出来的管子上给菜汤里搀了一些开水,然后把高粱面馍掰碎泡进去,就蹲在房檐下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他突然停止了咀嚼,然后看着一位女生来到馍筐前,把剩下的那两个黑面馍拿走了。是的,她也来了。他望着她离去的、穿破衣裳的背影,怔了好一会。
这几乎成了一个惯例:自从开学以来,每次吃饭的时候,班上总是他两个最后来,默默地各自拿走自己的两个黑高粱面馍。这并不是约定的,他们实际上还并不熟悉,甚至连一句话也没说过。
路遥在延川的故居已是一个收费的景点。
摩旅这么多年,从懵懂无知的长跑悍将到现在不追求路跑的多少,更多的学会思考。行万里路还要阅读万卷书,不断地充实自己。理一理思绪,整好行装,继续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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